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兔的诗词 广南壮族青年一年一度最隆重的节日(组图)

“正月春风戏,二月水清亮,家家贺新禧,人人扮花香。”这是壮乡广南三月的欢乐颂。每年农历三月的第一个属虎、属龙、属马日兔的诗词,广南壮族大都要到那伦、者兔、旧莫等地赶“花街”,或称“歌街”、“歌会”。

这是壮族青年一年一度最隆重、最盛大的节日。独具地方、民族特色的节庆活动。壮族传统三月花街节,是稻作民族传统的贸易节和“部落首脑结盟”节;是壮家“毕侬滇”串亲节和传统“情人节”;是规模宏大的壮乡“春歌”节!它是壮族历史文化的载体,是人类宝贵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之一。

广南壮歌对唱壮族的风流节---三月三花街,花街壮语称“圩旦滇”,意为“黑白街”。这一习俗的来源有两种说法。一种说法是过去的壮家为了冲破包办婚姻的桎梏,为争取恋爱择偶而兴起的习俗。另一种说法是为了传递春耕节令的信息而兴起的节日。如今的赶花街已是青年男女对唱情歌、寻觅知音、喜结良缘的隆重、盛大节日。因此,花街又叫歌街,或称“赶风流街”。

三月,正是春雨后的明媚早晨,广南到者兔的公两旁已是一片葱茏,戴着一顶顶翠绿小帽的行道树尽情地吮吸着初升的阳光。树影婆娑的道上,不时可见穿戴一新、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壮家小姑娘在等车。接近者兔,赶的小姑娘、小伙子也越发多起来,这时的山涧田野,在百鸟鸣唱的世界里,多了发自青年男女心灵肺腑的嘹亮婉转唱和。置身其中才明白壮族三月“黑白街”为什么称为花街!在所有赴会者的身上无处不“花”:银首饰上的花缀、壮锦服饰上的花纹、头帕上的花饰、绣花鞋上的花朵、达链包上的花绣,正所谓人人如花似玉。

为何携带稻谷?一位牵马赶街的老翁,神秘地向我说出一句谚语:“多湓不丢氻焚”(壮语,翻译其大意是:“施肥不如调种,三年不换谷种,来年秋收一场空。”)!老翁一句话,泄露了稻作科技史的。

经考古发现,壮族先民,在距今9000年至10000年的旧新石器时代更迭时期,在自己生息的土地上,从采集普通野生稻充饥开始,掌握了野生稻的生长规律,便开始驯化、种植野生稻,开始了壮族自己的稻作农业。是什么科技手段,使数千年的稻作农业蓬勃发展?就是老翁的那句谚语稻作民族,每年都在培育新良种,同时需要从异地调换品种进行杂交,才能来年种稻获丰收。为此,广南的壮乡人民,在春耕前,趁赶花街的最佳时节,调换良种,同时开展贸易,更新稻作农具。

云南壮族先民,属古代的滇濮,是句町濮人的。从广西壮族自治区和文山州的多处出土文物、洞穴遗址和崖画,这一片古老的土地,早就是壮族先民生息的摇篮。商周时代前,壮族先民就在文山这片土地上创造了稻作文化。壮语称稻田为“那”,壮族人民热恋“那”,把自己世代定居村落美称为“那勒”(船型田)、“那弘”(王、皇田)等,仅文山州以“那”命名的地名有千余条,以“那”称村落有518个村。

三月,壮家开始浸泡稻种,将发芽的谷种撒入秧田;四月至五月,拔稻秧移栽;六月至七月,田间中耕管理;八月至九月,抢收金黄的稻谷;十月至十一月,晒谷入仓;十二月,备办正月、二月过节美食。开春,是壮家农闲的时节。壮家农闲人不闲。过了正月,借三月赶花街的最佳时节,开展许多有益的活动。

广南的花街不固定在一个地方,每隔一天就换一个街场。三月的第二个寅日在那伦,辰日在者兔,午日结束在甲板。寅日又称“撒秧节”,辰日又称“开秧节”,午日又称“关秧节”。从撤秧到开秧、关秧,颇符合农时节令,为此,也才有花街源于传递农时节令信息之说。

每年三月花街节,均有数万人参加,开展贸易、对歌活动,既促进了稻作农业的发展,同时也承传着壮歌文化。传说,清朝时广南县阿科的“花街”规模最大,至今流传的一首壮歌,记录了当时的盛况:“晼金三岜崴,芢馨昘倒涝”(壮语),意为:每天参加唱歌的人,要吃掉300头水牛兔的诗词,朝廷派来壮乡的流官,在花街着迷忘了办公事。当年的盛况在今天已成了传说,但那一的歌声与人潮,却让我们对即将面对的场景产生了急切期待。

当远处密集的人群映入眼帘,者兔花街的壮观场景呈现了出来,数万人行走在街道上、村头篱围小道间或河岸古树柳林丛中,各自踩踏自身的倒影,举目搜寻期待已久的目标。青年人寻找着自己的恋人、如意歌手、暗送秋波的异性。中老年人则在搜寻“毕侬”(兄弟、姊妹、亲戚、亲族)或“毕侬靛”(有联姻关系的亲戚)。身处者兔花街场,才发现其中也有汉、苗、彝、瑶等民族,住在附近的他们也赶来参加壮家的这个盛会,分享喜悦。

花街同时也是赶集,小姑娘、小伙子们在花街上走走串串,左盼右顾,选择唱歌对象。有的父母还紧跟其后,为儿女当“参谋”,从上到下地打量对歌者的品貌,傍敲侧击地试探对歌者的为人。对歌的群体一旦选中,便男一群、女一群地摆开阵势,由男女双方先推一人开唱,接着双方便有问有答、有问必答、你来我往地对唱起来。歌声悠扬婉转、此起彼伏、场面动人。双方以群体形式唱和了一阵,阵容便逐渐由大变小,由小变少,最后变为一男一女在街头街尾、田间地角、竹旁树下、河畔泉边的单独唱和。

青年人的对歌与长辈们祖先业绩或生产、传说的内容不同,多是倾吐男女爱慕的情歌,歌声几里外都能听到。对歌的男女,也不怕别人看,更不怕别人听,围观者越多,他们唱得越起劲。一对男女唱呀唱呀,如果在歌声中能互相了解,产生了爱慕,达到情切切意绵绵之时,就互赠信物,私定终身。这时,姑娘将提来的竹篮打开,拿五彩糯饭、鸡肉或鹅肉给小伙子吃,拿出鞋子和新衣给小伙子穿;小伙子也取出银项链、银镯、银耳环作为回赠。唱成对的,就禀告父母,择吉日成婚。也有还未唱成对的,则相约来日再唱。

广南壮歌对唱壮族人民是伴歌而生,踏歌而逝的民族。平凡的生活对话,语言如歌;谈情说爱,有深情依依的情歌;节庆酒宴,有荡激山河的对歌;寿终,要以歌送葬。至今壮族仍然保持着的安胎歌、保胎歌、祝福歌和小孩学说话时的儿歌,可以说是最原始的胎教。每个人的一生,都沐浴在诗歌的海洋里。从前,壮族青年男女,十有都是歌手。不会唱歌的,没有胆量去赶花街,就是去了,犹如看画中美人--你爱她,她不爱你。

而今赶花街的青年男女,除对唱情歌外,也有跳舞的。到了赶花街的人最多之时,对歌也唱到了。这时,只听一声牛角号响,姑娘们纷纷拉着心上人,聚集到宽阔的场地上,大伙围成圆圈,跳起了手巾舞。姑娘们拖着百褶长裙,手里提着两块手巾,踩着鼓点,边跳舞,边用眼睛瞟着心上人,心中尚未唱尽的情话,仿佛又化在舞姿中。

赶“花街”的第二天,把花街节推向的活动是对歌。青年男女们,有的找到了三年前就以歌结缘的情人,有的找到了两年前以对歌私订终身的恋人,有的找到了去年对歌的知己,有的找到了今年才新认识的异性歌手。他们三五成群,站在街头、田间、河岸尽情对歌。他们从太阳升起唱到太阳落山……整个花街场,是歌的海洋,一浪高过一浪。

花街节的第三天傍晚,是歌手们情系花街、牵肠挂肚的时刻。悠扬的情歌、感人肺腑的歌词,把歌手、听众灌醉了,歌潮渐渐平息。这时,看不见的春心又涨潮了。一瞬间,那三五成群的男女对歌阵式,变成了一对对情侣,站立在交错蜿蜒的田埂上、坐在晚霞闪烁的河岸沙滩、慢步于村间小道。姑娘们把自己亲手制做的绣球、布鞋等信物,悄悄塞给初恋情人。小伙子们将自己购买的项链、手镯等信物,小心翼翼地给恋人戴上。

眼下的三月花街节,不就是壮族情人节么?看着姹紫嫣红的糯米饭,看着欢天喜地的张张笑脸,我开始明白,人们赶“花街”,不止是为了欣赏那鲜艳的花,更多的是在歌声的怀抱里回忆、期望、向往,在歌的世界里体会美好,吮吸芬芳,向过去告别,为来年。歌声婉转嘹亮,是生命力最极致的表现,是所有生命细节最真切的表达,是发自内心的真诚告白。欢快是刹那的华丽,欢乐过后,迎接他们的是真实生活的淡然和平和,也是这种平凡和普通,铸就了我们生生不息的绵延后代的人生之。

落花时节又逢君。眼前千转百回的演绎,使怀疑,故人还来吗?但是,“花街”上来往穿梭的人,重逢的喜悦和幸福又分明写在脸上,还有那群山回应的歌声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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