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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起到佛寺学佛的刘宗元的一首诗。最后10个字看似安慰却又绝望

文/顾无

“匹夫而为百世师,一言而为天下法。”

这是宋代的苏轼在碑文中评价韩愈的句子,也是最开始的两句。刚开始接触古诗文领域,常常觉得韩愈是一个宋代人,还老是把他和朱熹弄混,认为这两个人都是儒家的卫道士。

随着对古代文学了解得愈加深入,对韩愈的认知也就更加清晰。韩愈的诗类属他与孟郊开创的“韩孟诗派”,以怪险为主要特征。坦白来说,我并不喜欢这一类的唐诗,甚至曾因此觉得诗到中唐已经衰落下去,而晚唐李商隐则如落日余晖,留下最后灿烂的一瞥。

韩愈的文学成就主要在其文章,他的《师说》,《马说》早已是脍炙人口的佳篇。他对文章创作的态度,大概是苏轼如此欣赏敬佩他的原因。关于当时的文章,他主张文道并重,主张不因袭寺庙的诗词,要有创新,主张文以气为主,要先内修浩然之气,才会有好文章,这几点对于当时的文坛可谓振聋发聩,对后世的文论和文章创作也产生了深远的影响。

他最精彩的诗,也恰恰是“以文为诗”的那些,也就是用写文章的态度完成的诗篇,如选入《唐诗三百首》中的几首,大家可以去读一下。

【临其诗境】

上面说了这么多韩愈只是有感而发,浅薄地梳理一下自己对于韩愈人物的理解,这篇文章的主人公实则另有其人,他在古文领域与韩愈并驾齐驱,不知道大家能不能猜到呢?

主人公的名字叫做柳宗元,与韩愈并称“韩柳”。他俩都是中唐时期古文运动的领袖,韩愈的成就主要在论述,杂说,碑文等等表达观点的文章中,气势雄浑浩然;而柳宗元在古文上最大的成就来自于被贬之后陆续写成的游记散文,如《小石潭记》之类的文章。

还记得《小石潭记》中的一句话:“凄神寒骨,悄怆幽邃,以其境过清不可久居,乃记之而去。”

上学时读到这篇文章,天真的以为就是那里的环境太过冷清,不适合久待。现在看来,冷的并不是那个石潭,而是潭边人的心境。

柳宗元自改革失败被贬之后便余生不得意,最终40多岁郁郁而终,成文学史上一大憾事。在永州等地的任上,所写游记虽然优美,却总有一丝寒气,怎么也除不掉。这丝寒气驻在了柳宗元的骨血中,最终蚕食尽了生命之火。

柳宗元试过自救,不要再自怨自艾沉沦,于是才出游,才诵读佛经,希望能平和自己的心境。可一切的努力终究作废。

渡尽天下人的佛陀,救不起诗人的命薄。

今天我们来欣赏一首柳宗元被贬永州寓居永州龙兴寺时写下的诗篇,诗篇记叙了柳宗元一次晨起去寺院中读佛经的经历,文末还表露了柳那时的心境,是柳宗元诗文中很经典的一首。

【经典原文】

晨诣超师院读禅经

柳宗元 〔唐代〕

汲井漱寒齿,清心拂尘服。

闲持贝叶书,步出东斋读。

真源了无取,妄迹世所逐。

遗言冀可冥,缮性何由熟。

道人庭宇静,苔色连深竹。

日出雾露馀寺庙的诗词,青松如膏沐。

澹然离言说,悟悦心自足。

【条分缕析】

大略读一遍,觉得内容好像挺简单,就是记述了自己早晨起来去寺院读经书的过程,写了自己诵读佛经中“澹然离言说,悟悦心自足”的自得心境,并无其他。

但如果结合上此诗的创作背景以及柳宗元其人,解读起来就没有这么简单了。我们也可以更加清楚地看出,柳宗元从未心足过,他始终是放不下!

打开清晨清凉的井水漱口刷牙,首先清除掉一夜过后身体上的污秽。其次还要清心,整顿自己心中的杂念,而后洒扫庭除,而后沐浴更衣。

被贬之后也无甚事要忙,闲来拿起一本贝叶经,信步前往东斋“超”僧人的院子中读。

越读就越是觉得红尘繁杂,真理无人信服,真正重要的东西无人珍视,反而是那些“妄迹”,那些荒诞之事在被世人追逐。所谓名利,死后难道不是一场空吗?

后面这一句颇有些难理解,也是全诗中的一处转折,我认为这里的柳宗元是偏向于悲观的。佛家的精义我是能够明悟到的,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,佛经也依然改变不了自己的“缮性”。

其实这一句和前面一句已然可以算作本诗的“诗眼”,后面三句更像是柳宗元在转移话题,荡开一笔写周身环境,写自己“悟悦心自足”,本质上是为了掩盖前面两句中的情感表达。

不知道大家能不能理解,我认为柳在“真源”及“遗言”两句中表露的才是自己的真实心境,是对世态的痛心,对自身的绝望,是寒而清的。后续的所谓“庭宇静,日出,青松,澹然”都是在解释,在希冀骗过自己。

可柳宗元毕竟是世上少有的才子,诗写得再好,骗不了自己的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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